唐仲容:追学释迦精要记
追学释迦精要记
唐仲容
予积毕生之学佛实践,述圣大化,追学释尊,所获弥多,今汇集成专文,授诸学人,条示如次:
一、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,专修般若观,以彻底对治无明而悟道,本人便依此简约易持之优胜法门,专修般若,对治无明,观空遣相,破我法执。同时广学以博闻,而远离任何宗派之见,提倡以唯识义来惯摄如来一切密意言教,谈唯识佛法,而不说唯识宗。
二、本人尝读《金刚经》,每见须菩提在上卷问“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,云何应住,云何降伏其心”。释尊对此作了确切而详细的阐述,在《金刚经》下卷,须菩提又以此二问题向佛请教,释尊又不厌其烦作了再次回答,本人对此深受感动和启发,故对学生请教佛法,百问不烦,乐说无厌。
三、释迦在《解深密经·序品》说“于一切行成就大觉”;又在《金刚经》卷首把著衣、持钵、行路、化缘、吃饭、洗钵、洗足的身教,列于言教之先,求知重在言教,实践则重身教。求知是为了指导实践,故以实践的应运为效用,本人对此始终坚持,两相结合,方见在现实生活中真参实悟的卓效。
四、佛法中常讲,观当体即空,现法乐住,烦恼即菩提,生死即涅槃。本人依此在修持实践方面,狠抓当前,观一切都是心识所现的影相,不取不舍,而有如六祖所说“不离见闻缘,超然登佛地”(见《坛经·机缘品》)的现法乐受。
五、孝亲是人伦之大端,是建立人间伦理秩序的重要基础,孟子也说“老吾老,及人之老;幼无幼,及人之幼,天下可运于掌。”(见《孟子·梁惠王章》)而伸扬人性,以治人心,建立人间社会的祥和。大乘佛法不舍有情的落实,犹重建立人间净土,大乘佛法与儒家所说相似,在这点上并不矛盾,且更以出世无我的精神而入世度生,事虽无异,而在境界上优胜于儒家,故释迦也讲有《大方便佛报恩经》等。本人依此谈入世利生,常讲首先孝父母、敬双亲,把报父母恩列于四重恩之首,推己及人、及物,而扩充之、广大之,将大悲不舍有情的一面,既合理、又合情地落实在现实人生生活的点点滴滴中。
六、释迦昔时在家,以耶苏陀罗为妃,生罗睺罗为子,然后出家弘法,摄化三乘,以度小乘为主。本人于此常讲:大乘菩萨多重在家修行,孝亲养子,衍续种族,以便于融入家庭生活及社会生活等,以四摄法弘法利生;而出家只是为了暂度小乘,而方便为之示现。要知道佛陀的应现于世也是因缘生法,示现为比丘相是为了摄化二乘的必须;如果以摄化大乘为主,随缘示现多在家相。学人能明于此,方能于在家菩萨远离轻慢的过失等。
七、释迦在《无量义经·说法品》有云:“菩萨摩诃萨若欲疾成无上菩提,应当修学如是甚深无上大乘无量义经。”本人于此所说无量义法门专志发愿,如理受学,在学佛时要常常自勉,以大愿住心,行佛所行、住佛所住。因为成佛后亦不外此愿、此行,而有现三类现身“不尽有为,不住无为”的伟大妙用。
八、对学佛者来说,建立清净信欲是首要之务。如释迦在《华严经·贤首菩萨品》中说颂云:“信为道元功德母,增长一切诸善法。”而主张信有能,显示信的功德不可思议;在《百法》五别境中欲为其首,而佛果的十八不共法也有“欲无减”。故由“信”而于如来圣教多闻思修,乃能建立广大所缘,由“欲”而于如来正法深生喜乐,乃能净心安住,乃至正愿精进等,皆以信和欲为导为首。
九、释迦常言一切众生皆我眷属,而大公无私、等摄一切有情为一体,广度内外有情。本人于此,一方面随顺法性,对一切学法者悲心摄化,与家人相等,同时对家人也大公无私,认真度化,与其他人一样,在境界上超越了私情、公义的局限,等观一切皆如梦幻,于中实我实法皆不可得;另一方面又同时随顺法相,在具体事情上处理得内外井然有序,既合理又合情。如果处理不好二者之间的关系,就会使二者产生矛盾与对立,换句现在的话说,学佛者既要尽好家庭责任,又要尽好社会责任,不舍有情的同时,安住二空,做平等观。
十、释迦在《法华经·方便品》第二颂中云:“十方佛土中,唯有一乘法,无二亦无三,除佛方便说。”《解深密经》、《楞伽经》、《维摩经》等皆讲“法是一乘”。本人深知其为唯一无二之正说。各宗各派在佛法的生命线――缘起观上多违佛说,是创立者各逞其能――自见取见的产物,在古印度有大梵思想的侵入,在华土则多受玄学思想的渗透,从而沦落为倒显法相的似教,弊端百出,故不可从。本人于此,站在大雄无畏、护佛正教的立场上,反对似教,虽讲唯识,不讲唯识宗,而专讲一乘法的“唯识佛法”,名之曰“人定胜天的特殊科学”,以显示此为至正、至善,是一切诸佛真正的真实了义。即作诗云:
通唯识握一乘,年少目盲通五明。
伯仲之间盼薄伽,述圣似教耻同伦。
(注:述圣之大化而不创作,无倒显示法相,是谓述圣;各依创制附会圣教,于法相颠倒,是谓似教)